【老九门】张家有女初长成（五）
五、一纸之距
俗话说滴水石穿，在张启山和阿念持续七年锲而不舍的努力下，这块石头……还没有滴穿。
不过就差一点了真的就差一点了你要相信我啊看我真诚的眼神。
其实这真的是实话，因为张启山和齐铁嘴的关系已经从“张启山单方面追求，齐铁嘴被动接受且完全无自觉，别人以为他俩是好兄弟”进化到了“张启山锲而不舍追求，齐铁嘴主动接受且有无自觉的回应，别人被闪瞎眼并且被喂了一嘴狗粮”。就算是瞎子都知道张大佛爷在追齐八爷，可喜可贺。
这件事你不能指望张启山，因为他害羞划掉觉得会把齐铁嘴吓跑，也不能指望齐铁嘴，因为他会装傻充楞，更不能指望他俩，因为那根本是不可能的。如果这俩能开窍阿念就不会忙活七年了。
阿念忙活了七年的时间，每天日常助攻快做傻了，从拿着刀削苹果等阿爹回家的小娃娃熬成了拿着手枪突突突打靶跑圈的小姑娘，腻腻歪歪的两个大人还没有在一起。俩人之间就像隔了层窗户纸，你不说我不说，就这样凑合着过。
喂你俩这样对得起我吗。
……有点烦，算了，去打靶，然后去盘口转一圈好了。
阿念今年十五岁，本来这个年纪是要去学校读书的，也不知是和学校八字相克（齐铁嘴说的）还是怎的，一提上学阿念就犯恶心，小脸拉得比八爷家那头小毛驴还长。张启山又是个疼闺女的，立马说行行行不读就不读，爹给你请先生到家里来。
第二天张府就来了三个先生，加上原来的俩，一共五个，隔一天来一个，气得阿念翻白眼。
爹你故意的吧你。
除了这些，阿念也帮着打理盘口的生意和军队的一些事，亲兵们的被服等日用品基本上都有帮着操持，算盘打得噼里啪啦，亲兵们吃得饱穿得暖，军饷管够还有加班费，小日子过得美滋滋的。当然，要是犯了错，那一毛钱都没指望了。
至于盘口，张启山忙的时候都是阿念在管，管得也是井井有条，各舵主见了阿念就跟见了二掌柜的一样。
昨个下地新得了一批货，阿念准备去看看。货色不错，都是一等一的。
“这个汝窑白瓷，兔毫盏，那个象牙雕，还有这两张书画，老规矩包好。”
这是惯例，张家每得了好东西，都要先挑几个送到齐八爷府上。那是当然，谁家男人有好东西不先给媳妇儿的。
回到张府，瞅着几个先生的作业，阿念咬着笔干瞪眼，瞪着瞪着就走神了。
怎样才能捅破一张窗户纸？这最后一步不能靠别人，得让他们自己来。
这需要一个契机，一个合理又能让他俩清楚认识到自己对对方的想法的契机。
可怎么制造这个契机呢？
第二天，这个契机就自己来了。
鬼车开进了长沙城。
阿念刚起来就看见她爹一身军装加披风，表情严肃目光如炬，立马被帅一脸。
天上地下我爹最帅。不服来战。
“军队有事我先走了，阿念你自己吃饭。张伯，把莲藕猪蹄煨上。”
有事？这么早？还有莲藕猪蹄？难不成齐叔也要来？
练兵？布防批公文？画地图？
到底什么事啊？
心有点痒。
直到中午齐铁嘴来张府吃饭，阿念才知道出了怎样的事。
装满棺材的日本军列，背朝下的尸体，吐丝的虫，哨子棺，还有二爷家的戒指。
这可真是个大麻烦。
“放心吧阿念，你爹肯定能解决的。”齐铁嘴忽然揉了揉阿念的脑袋，脸上笑得轻松，“他可是张大佛爷，百无禁忌的。”末了又冲阿念眨了眨眼，“再说了，还有你齐叔帮着他呢。”
阿念也笑了。
是啊，有他们俩在，还担心什么。
送走齐铁嘴，刚好碰上匆匆忙忙路过的张副官。
“堂叔，什么事啊这是。”
“有人今天在梨园砸二爷的场子，还跟佛爷动手了，我去处理下。”
有人敢动她爹？！阿念很愤怒。哪个瞎了眼的嫌命长么。
“那几个家伙我来处理，你去忙正事吧。对了，陈小叔最近心情不太好，多买点糖油粑粑。”
“当然。”
说来也奇怪，那陈皮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偏偏对他师娘百依百顺，如今丫头病重，他也成天阴沉个脸。
讨好未来媳妇要从关爱丈母娘开始。
后来那几个在梨园闹事的家伙被阿念用烧火棍狠揍了一顿然后踹进护城河里了。
不要当着爹控的女儿对她爹动手，你会死得很不好看。
忙活了一天的阿念准备睡觉，一眼瞅见她爹还在院子里那尊大佛底下等着。
你说等谁？
还能等谁，齐八爷呗，除了他全长沙城还有那个能让张大佛爷大半夜干等着。
等到八爷来了时，阿念觉得她不能睡了。
听墙角去。
“这枚铜钱告诉我，你必须跟我去矿山。”
哦哦哦哦这霸道军阀的命令语气隔着门板都感觉被撩一脸！！齐叔快答应他！！
阿念激动得不能自已，爹终于开窍了！！
齐叔快答应他！！
第二天张启山和张副官骑着高头大马出发了，张启山一身皮衣夹克衫搞得跟迎亲似的。
阿念挥挥手，一路顺风啊。
三天后，张启山从红府被抬着出来，面色苍白身形虚弱，由着齐铁嘴一路扶进张府。
听着齐铁嘴讲矿山如何凶险他们如何死里逃生，搞得阿念又气又心疼。一群不知道心疼自己的货。
下什么矿，没二爷谁都不许下矿！
TBC
嘿嘿咱又回来啦
过渡章真难写
下一章就是大家喜闻乐见的阿念vs尹新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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